饑荒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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饑荒2
“她已經死了。”冉雲韶上前拉住小姑娘。
可誰也不知道這不知道多久沒吃多一頓飽飯的小孩是哪來的力氣，一把甩開的了冉雲韶，撲向自己的娘。“娘，你醒醒啊，我帶人回來了娘。”
桑天祿趕忙上前扶住冉雲韶，輕聲問：“你沒事吧。”
得到後者的肯定答案後，他上前抓住小姑娘的衣領子，讓她看著自己。
似乎是也感受到了桑王的氣場，這小姑娘竟然安靜了下來。豆大的淚水砸在地上，似乎都能聽見聲響。“哥哥，我娘沒了。就差那麽一點，我們就能吃上飽飯了。可我娘卻沒了。”
桑王可不會哄什麽小孩子。他就那樣站著，居高臨下地看著涕淚恒流的小姑娘，聲音冷冰冰的：“你娘太久沒吃過飯了，就算今日吃上了，也可能會因為狼吞虎咽而被撐死。你能為了你娘跟你……”桑天祿看了一眼婦人懷中的嬰孩，“你妹妹把自己送到人嘴邊，就證明你知道自己是個大孩子了。那你也應該知道，你娘已經死了，你妹妹也一樣。現在本王要你堅強。”
“所以你是王爺麽？”小姑娘看著他。
“本王就是桑王。”
這幾個字如巨石落地，小姑娘一下就不哭了。“你真的是桑王？那你能保證我娘跟我……妹妹不被外面的那些人吃掉麽？”
冉雲韶蹲下來看著小姑娘。“我們來就是來幫助你們的。要不我們帶這麽多糧食幹嘛。你若想安葬你娘，也不是不可以。但你要幫助我們，幫我們把這些糧食分給餓壞了人。別再讓更多的人沒娘了，你能做到麽？”
小姑娘認真地點了點頭，她用滿是泥濘的衣袖蹭了一下眼淚。“所以你真的是桑王妃？”
冉雲韶微笑著點了點頭，眼裏卻滿含淚水。她細嫩的手給小姑娘擦拭著臉頰，“真乖，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我娘說女孩沒有名字好養活。她一直都叫我大丫頭。”
“好，大丫頭。現在我給你一個饅頭。你慢些吃，別撐著。等你有力氣了，咱們就一起安葬你娘跟你妹妹，然後咱們就一起去救別人好不好？”
大丫頭點了點頭，雙手接過水桃遞來的饅頭，掰下一小塊兒，狼吞虎咽起來。
還剩下的半個饅頭，她並沒有吃。她拿著那半個已經涼透的饅頭轉頭回到了自己娘身邊。她抱起青色的嬰孩，將饅頭放在婦人面前，聲音顫抖：“娘，咱們又吃了的。大丫頭遇見了桑王跟桑王妃，餓不死了。娘，你跟妹妹也要吃飽了再上路。你們拿著饅頭，路上就不會有人欺負你們了。你們要慢些吃，桑王說餓壞了的人會被撐死。雖然你們已經死了，但……大丫頭希望你們，不會再死掉。”
聽著大丫頭的自言自語，冉雲韶終於繃不住了。她憋了一路的眼淚此時就如決堤了一般，撲簌簌地落了下來。
她很自然的回頭，撲到桑天祿的懷中，任眼淚打濕他的衣衫。
而桑天祿沒有回抱住她，卻沒有推開，只是那樣靜靜地站著。
水桃跟史冰蘭看見這一幕也是泣不成聲。她們知道人間疾苦，卻沒想到能有這麽苦。
而這還只是大丫頭的故事。每天，在這個地方，還不知道有多少類似的事情發生。而他們能做的，就只有拼盡全力，能救一個是一個。
寧良驥的眼圈兒也紅了，他走到桑天祿身邊小聲道：“王爺，災民比想象的要多，不知道糧食夠不夠。”
“寫信回榆寧。”桑天祿也知道，這幾車的糧食恐怕不夠救整個陽河的人。到最後怕他們幾個都回被活活餓死在這裏。
現在對於大丫頭的娘跟妹妹來說，沒有什麽地方是比這個山洞更安全的了。要是埋在外面，說不定會被人發現，然後挖出來吃掉。所以他們決定暫時先將這一對可憐的母女安置在這裏，等饑荒過去，他們再回來將二人安葬。
大丫頭收拾好了情緒，跟著幾人出發。
他們住的地方雖然跟桑王府沒法比，但恐怕也是這裏唯一的凈土了。
“啊，我知道這裏。”大丫頭認出了這大門。“之前有當官的收拾這裏，誰也不讓進，說是有大人物要過來。可那些官，沒多久就跑的跑，死的死了。”
桑天祿點點頭，推開了門。
好在這裏已經被收拾幹凈，沒有什麽灰塵。只是房間不是很多。
現在這個院子裏畢竟有大丫頭跟史冰蘭兩個外人在，桑天祿跟冉雲韶沒法分房睡。所以就他們夫妻二人一屋，史冰蘭跟寧良驥一人一個房間。水桃就帶著大丫頭睡在一起。這樣，房間就一個不剩了。
趕了三日路的他們也來不及休息，誰也沒有提出這個要求。他們很默契的將東西放下，開始煮粥，將餅裝在袋子裏。
可陽河的人雖然瘋，但他們對食物的味道還是非常敏感的。於是大丫頭提出，“不要在這裏煮東西，房子會被拆掉的。去外面。”
這個丫頭雖然小，可她也是這一行人中唯一一個了解這裏的。於是眾人決定就聽她的。
為了帶來的糧食能多維持一段時間，也是為了不讓餓極了的人被撐死，他們煮的粥很稀。一大鍋粥，只有兩碗米。盡管是這樣，那些餓極了的人還是很快嗅到了米香，趕了過來。
那些人如同行屍走肉，一個個叫喊著，眼眸裏已經沒有了清明。他們晃晃悠悠地走著，直奔米鍋而來。
“慢些，大家都有的，不要著急！”史冰蘭的喊聲被快被淹沒，根本沒一個人聽她說話。
桑天祿將二人攔攬在身後，“你們先回去。寧良驥，你跟水桃小心些。”
冉雲韶帶著史冰蘭往回跑，大丫頭跟在後面。
這些人太瘋狂了，準備下鍋的米都被他們直接塞在了嘴裏。
看見這一幕，水桃是又著急又害怕。“你們別著急啊，那些米還沒煮呢。”
鍋翻了，火倒了。有的人衣角都被火燎著了，卻還直勾勾地看著鍋裏半熟的粥。
“扔下東西，先回去。”桑天祿見事態沒法控制，對二人說道。
二人點頭，扔下所有的糧食，轉身就要往回跑。
寧良驥有功夫在身，跑的很快。可水桃畢竟是個柔弱女子，很快就被人抓住了。那些人嗅到她身上的米香，似乎也把她當成糧食了，準備拆分入腹。
“救命啊，王妃！救命啊！”水桃叫喊著，被不知道多少雙手抓住。
桑天祿險些將她忘了，嘆息轉頭，一手拽住她的手臂，“還好麽？”
終於得救了。滿臉淚水的水桃點點頭。
“別松手，用腳踹開他們，能做到麽？”桑天祿問道。
要踹人，水桃還沒嘗試過。她猶豫著，眼前這些雖然像是怪物，但畢竟也是人啊。她有些下不去腳。
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顧慮，桑天祿說道：“你不忍心，他們就會吃了你。”
聞言，水桃怕了。她一面喊著：“不要，我不要被吃掉！”一面閉上眼睛，用盡全身力開始踹那些抓住自己的人。
很快，在桑天祿的幫助下，她就得救了。劫後餘生的她看著眼前不顧一切撲向米鍋的人，還不忘回頭行禮，“多謝王爺。”
“無妨，快回去吧。”說完，桑天祿轉頭就走。
可似乎是方才太用力了。水桃的腳踝用不上力，一下撲倒在了桑天祿的腳下。
“能站起來麽？”桑天祿問道。
水桃搖搖頭。
一把抓住她的胳膊，桑天祿就這麽把她半扶半托的拉回到了院子裏。
“水桃！”看見她冉雲韶趕忙跑了過來，“這是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，是王爺救了我。”水桃看著桑天祿。此時這位無情的桑王已經松了手。可這並不影響這位姑娘對這位王爺救命之恩的感激，以及滿滿的崇拜之情。
“快起來，進屋。”冉雲韶扶著她，去了她跟大丫頭的房間。
而史冰蘭最關心的不是那個姑娘，而是桑天祿。“王爺……王爺沒事吧。”
“嗯。”桑天祿只是冷冷地應了一聲，就轉身走向了寧良驥。“明天你先看一眼情況，若他們清醒些了，就告訴他們咱們是來幫他們的。若還跟今日一樣，你就將餅扔出去，越遠越好。”
要說院子裏還有誰是冷靜的，那就是大丫頭了。這樣的場面，她見得多了。此時她跟個小大人兒一樣，“我就說吧，這些人早就瘋了。不過今天有那麽多吃的，他們應該也會相信你們的。其實也不用這麽麻煩，王爺只要告訴他們你的身份就好了。畢竟，現在能讓他們清醒的，除了足夠多的糧食，恐怕也只有王爺你了。”
桑天祿看了她一眼，決定還是試一試。於是將這個主意告訴了寧良驥，結果如何，第二天會見分曉。
晚上，水桃帶著傷給眾人做了一些簡單的吃食。本來冉雲韶說她來，可這個倔強的姑娘偏偏不同意，非要自己動手不可。
水桃將最大最軟的餅放在了桑天祿面前，低著頭，略帶嬌羞地說道：“今日多謝王爺了。”
“嗯。”桑天祿將那個餅遞給了冉雲韶，自己拿起了另一塊兒。
這一切，都被史冰蘭看在了眼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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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已經死了。”冉雲韶上前拉住小姑娘。
可誰也不知道這不知道多久沒吃多一頓飽飯的小孩是哪來的力氣，一把甩開的了冉雲韶，撲向自己的娘。“娘，你醒醒啊，我帶人回來了娘。”
桑天祿趕忙上前扶住冉雲韶，輕聲問：“你沒事吧。”
得到後者的肯定答案後，他上前抓住小姑娘的衣領子，讓她看著自己。
似乎是也感受到了桑王的氣場，這小姑娘竟然安靜了下來。豆大的淚水砸在地上，似乎都能聽見聲響。“哥哥，我娘沒了。就差那麽一點，我們就能吃上飽飯了。可我娘卻沒了。”
桑王可不會哄什麽小孩子。他就那樣站著，居高臨下地看著涕淚恒流的小姑娘，聲音冷冰冰的：“你娘太久沒吃過飯了，就算今日吃上了，也可能會因為狼吞虎咽而被撐死。你能為了你娘跟你……”桑天祿看了一眼婦人懷中的嬰孩，“你妹妹把自己送到人嘴邊，就證明你知道自己是個大孩子了。那你也應該知道，你娘已經死了，你妹妹也一樣。現在本王要你堅強。”
“所以你是王爺麽？”小姑娘看著他。
“本王就是桑王。”
這幾個字如巨石落地，小姑娘一下就不哭了。“你真的是桑王？那你能保證我娘跟我……妹妹不被外面的那些人吃掉麽？”
冉雲韶蹲下來看著小姑娘。“我們來就是來幫助你們的。要不我們帶這麽多糧食幹嘛。你若想安葬你娘，也不是不可以。但你要幫助我們，幫我們把這些糧食分給餓壞了人。別再讓更多的人沒娘了，你能做到麽？”
小姑娘認真地點了點頭，她用滿是泥濘的衣袖蹭了一下眼淚。“所以你真的是桑王妃？”
冉雲韶微笑著點了點頭，眼裏卻滿含淚水。她細嫩的手給小姑娘擦拭著臉頰，“真乖，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我娘說女孩沒有名字好養活。她一直都叫我大丫頭。”
“好，大丫頭。現在我給你一個饅頭。你慢些吃，別撐著。等你有力氣了，咱們就一起安葬你娘跟你妹妹，然後咱們就一起去救別人好不好？”
大丫頭點了點頭，雙手接過水桃遞來的饅頭，掰下一小塊兒，狼吞虎咽起來。
還剩下的半個饅頭，她並沒有吃。她拿著那半個已經涼透的饅頭轉頭回到了自己娘身邊。她抱起青色的嬰孩，將饅頭放在婦人面前，聲音顫抖：“娘，咱們又吃了的。大丫頭遇見了桑王跟桑王妃，餓不死了。娘，你跟妹妹也要吃飽了再上路。你們拿著饅頭，路上就不會有人欺負你們了。你們要慢些吃，桑王說餓壞了的人會被撐死。雖然你們已經死了，但……大丫頭希望你們，不會再死掉。”
聽著大丫頭的自言自語，冉雲韶終於繃不住了。她憋了一路的眼淚此時就如決堤了一般，撲簌簌地落了下來。
她很自然的回頭，撲到桑天祿的懷中，任眼淚打濕他的衣衫。
而桑天祿沒有回抱住她，卻沒有推開，只是那樣靜靜地站著。
水桃跟史冰蘭看見這一幕也是泣不成聲。她們知道人間疾苦，卻沒想到能有這麽苦。
而這還只是大丫頭的故事。每天，在這個地方，還不知道有多少類似的事情發生。而他們能做的，就只有拼盡全力，能救一個是一個。
寧良驥的眼圈兒也紅了，他走到桑天祿身邊小聲道：“王爺，災民比想象的要多，不知道糧食夠不夠。”
“寫信回榆寧。”桑天祿也知道，這幾車的糧食恐怕不夠救整個陽河的人。到最後怕他們幾個都回被活活餓死在這裏。
現在對於大丫頭的娘跟妹妹來說，沒有什麽地方是比這個山洞更安全的了。要是埋在外面，說不定會被人發現，然後挖出來吃掉。所以他們決定暫時先將這一對可憐的母女安置在這裏，等饑荒過去，他們再回來將二人安葬。
大丫頭收拾好了情緒，跟著幾人出發。
他們住的地方雖然跟桑王府沒法比，但恐怕也是這裏唯一的凈土了。
“啊，我知道這裏。”大丫頭認出了這大門。“之前有當官的收拾這裏，誰也不讓進，說是有大人物要過來。可那些官，沒多久就跑的跑，死的死了。”
桑天祿點點頭，推開了門。
好在這裏已經被收拾幹凈，沒有什麽灰塵。只是房間不是很多。
現在這個院子裏畢竟有大丫頭跟史冰蘭兩個外人在，桑天祿跟冉雲韶沒法分房睡。所以就他們夫妻二人一屋，史冰蘭跟寧良驥一人一個房間。水桃就帶著大丫頭睡在一起。這樣，房間就一個不剩了。
趕了三日路的他們也來不及休息，誰也沒有提出這個要求。他們很默契的將東西放下，開始煮粥，將餅裝在袋子裏。
可陽河的人雖然瘋，但他們對食物的味道還是非常敏感的。於是大丫頭提出，“不要在這裏煮東西，房子會被拆掉的。去外面。”
這個丫頭雖然小，可她也是這一行人中唯一一個了解這裏的。於是眾人決定就聽她的。
為了帶來的糧食能多維持一段時間，也是為了不讓餓極了的人被撐死，他們煮的粥很稀。一大鍋粥，只有兩碗米。盡管是這樣，那些餓極了的人還是很快嗅到了米香，趕了過來。
那些人如同行屍走肉，一個個叫喊著，眼眸裏已經沒有了清明。他們晃晃悠悠地走著，直奔米鍋而來。
“慢些，大家都有的，不要著急！”史冰蘭的喊聲被快被淹沒，根本沒一個人聽她說話。
桑天祿將二人攔攬在身後，“你們先回去。寧良驥，你跟水桃小心些。”
冉雲韶帶著史冰蘭往回跑，大丫頭跟在後面。
這些人太瘋狂了，準備下鍋的米都被他們直接塞在了嘴裏。
看見這一幕，水桃是又著急又害怕。“你們別著急啊，那些米還沒煮呢。”
鍋翻了，火倒了。有的人衣角都被火燎著了，卻還直勾勾地看著鍋裏半熟的粥。
“扔下東西，先回去。”桑天祿見事態沒法控制，對二人說道。
二人點頭，扔下所有的糧食，轉身就要往回跑。
寧良驥有功夫在身，跑的很快。可水桃畢竟是個柔弱女子，很快就被人抓住了。那些人嗅到她身上的米香，似乎也把她當成糧食了，準備拆分入腹。
“救命啊，王妃！救命啊！”水桃叫喊著，被不知道多少雙手抓住。
桑天祿險些將她忘了，嘆息轉頭，一手拽住她的手臂，“還好麽？”
終於得救了。滿臉淚水的水桃點點頭。
“別松手，用腳踹開他們，能做到麽？”桑天祿問道。
要踹人，水桃還沒嘗試過。她猶豫著，眼前這些雖然像是怪物，但畢竟也是人啊。她有些下不去腳。
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顧慮，桑天祿說道：“你不忍心，他們就會吃了你。”
聞言，水桃怕了。她一面喊著：“不要，我不要被吃掉！”一面閉上眼睛，用盡全身力開始踹那些抓住自己的人。
很快，在桑天祿的幫助下，她就得救了。劫後餘生的她看著眼前不顧一切撲向米鍋的人，還不忘回頭行禮，“多謝王爺。”
“無妨，快回去吧。”說完，桑天祿轉頭就走。
可似乎是方才太用力了。水桃的腳踝用不上力，一下撲倒在了桑天祿的腳下。
“能站起來麽？”桑天祿問道。
水桃搖搖頭。
一把抓住她的胳膊，桑天祿就這麽把她半扶半托的拉回到了院子裏。
“水桃！”看見她冉雲韶趕忙跑了過來，“這是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，是王爺救了我。”水桃看著桑天祿。此時這位無情的桑王已經松了手。可這並不影響這位姑娘對這位王爺救命之恩的感激，以及滿滿的崇拜之情。
“快起來，進屋。”冉雲韶扶著她，去了她跟大丫頭的房間。
而史冰蘭最關心的不是那個姑娘，而是桑天祿。“王爺……王爺沒事吧。”
“嗯。”桑天祿只是冷冷地應了一聲，就轉身走向了寧良驥。“明天你先看一眼情況，若他們清醒些了，就告訴他們咱們是來幫他們的。若還跟今日一樣，你就將餅扔出去，越遠越好。”
要說院子裏還有誰是冷靜的，那就是大丫頭了。這樣的場面，她見得多了。此時她跟個小大人兒一樣，“我就說吧，這些人早就瘋了。不過今天有那麽多吃的，他們應該也會相信你們的。其實也不用這麽麻煩，王爺只要告訴他們你的身份就好了。畢竟，現在能讓他們清醒的，除了足夠多的糧食，恐怕也只有王爺你了。”
桑天祿看了她一眼，決定還是試一試。於是將這個主意告訴了寧良驥，結果如何，第二天會見分曉。
晚上，水桃帶著傷給眾人做了一些簡單的吃食。本來冉雲韶說她來，可這個倔強的姑娘偏偏不同意，非要自己動手不可。
水桃將最大最軟的餅放在了桑天祿面前，低著頭，略帶嬌羞地說道：“今日多謝王爺了。”
“嗯。”桑天祿將那個餅遞給了冉雲韶，自己拿起了另一塊兒。
這一切，都被史冰蘭看在了眼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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